梁佳抬起头,剧场的照射灯在黑色的穹顶上亮着光,仿佛点缀夜色的几颗星。
其实她没有想到会突然说到这些,显得不那么轻松。
很明显,他们从前是两个世界的人,陈郁的家庭条件很好,他十几岁的时候,可以上着一年学费数万美金的音乐学院,一把定制的小提琴就需要耗费七八万美金,他的家庭给他提供最好的一切,而她在上学的时候,为了几千块的学费可以愁的几晚睡不着。
陈郁的家庭和谐,亲人友爱,他在温馨的氛围中成长,显而易见他也是极重家庭的人,而梁佳,像个孤独漂泊的游子,既无完整的家庭,也无任何背景和依靠。
她的人生是一片汪洋的海,唯有自己这一块独木漂浮在上。
“你知道吗?这个剧院我以前来过,那年我十六岁,读高二,跟舞团来的,我的老师在台上表演,我在台下看。”梁佳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那时候,她是舞团的种子选手,是青少队的首席。
她尤记得当年自己用何种羡慕期待的目光看向台上翩然起舞的老师,渴望自己有一天也能站上这样的舞台。
很多年后,她再次坐在台下,怀着另一种心情,为另一个人注目。
陈郁问:“你以前是学舞蹈的吗?”
梁佳说:“嗯,高中的时候我是艺术生,学古典舞的,那时候我跳得特别好,在全国拿了很多奖,后来出了点事,就放弃跳舞了,大学之后我改学文学专业,之前一度以为自己走不下去,但是幸好,这条路也终于看见了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