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自己小时候竟然真的去劝妈妈不要离婚这件事还是后悔不已,但好在今天上午已经领了离婚证,心里才多多少少好受了点儿。
贺衡顿了顿,继续道:“出轨这么久头一回被发现嘛,再加上我奶奶他们施压,贺广杰收敛了一阵,当时陪我过生日来着……我妈挺高兴,拍了不少照片。后来我全都撕了,没想到还留了一张。”
八岁的贺衡还不懂这里面到底有多少恶心人的事,看见总也不回家的爸爸陪自己过生日就高兴,照片上笑得灿烂极了。
贺衡盯着这张照片看了一会儿,慢慢地抽出来撕碎了,又探身抽了两张卫生纸包好,扔进了垃圾桶。
祁殊全程没说话,只是有点担心他的心理状态,试探着拍了拍他。
贺衡回神:“啊,我没事儿……真没事儿,自从我妈领到结婚证那一刻,我的心就完完整整放下了,现在开心得想飞。”
就是有时候飞得太高撞一下天空,会突然怀疑一下自己的记忆——真的离婚了?真的不是跟之前一样,突然发现所谓的离婚其实自己臆想出来的?
贺衡像是急于求证一样,把这本相册从头翻到尾——他想把其他有贺广杰存在过的照片全找出来撕碎,来回翻了两遍才发现,除了刚刚自己撕碎的那张,竟然就再没有第二张照片有过贺广杰的身影。
也不意外,毕竟在贺衡的记忆里,他确实也没在家里出现过太长时间。
贺衡长出了一口气,也没想瞒着祁殊:“我现在心里还是没定下来,等一会儿我把离婚证拍过来当手机壁纸得了,多看几天才能安心。”
也是个办法。
拍离婚证的事祁殊帮不上忙。他想了想从兜里摸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安神符,慢慢地折成了小三角,递给贺衡。
不管到了哪种场合,不论面对的是英语的折磨还是父亲出轨,小室友给自己的首选方案竟然全都是安神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