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殊犹豫了一下。

倒不关勇气不勇气,只是玄门中的事,本来就不应该过多牵扯警方。祁殊刚刚让贺衡报警,也实属无奈——他实在不敢在带着贺衡的情况下跟人家硬碰硬,可道观里的事总要解决,一屋子的生魂总要救。

在人家的地盘上,好歹得留个后手。万一这个松石观观主真还有什么底牌未露,或者单纯为了不让他们跟茅山报信强留他们在这儿,等一等总还能有警察过来解决。

至少能通过法律救援把他们俩救出来。

但现在他们已经跑出来了,实在没必要再用“非法拘禁”的名头占用警力。祁殊迎着几位警察关怀的目光,颇为愧疚地叹了口气,从手机里调出自己道士证的图片来:“是这样,我也是道士,本来是受邀过来的。后来发现他们道观里有点问题,所以观主不准我们离开,但我们自己跑出来了。所以——”

“所以这算是非法拘禁未遂。”

一个警察接了话,看向他们,“这位……道长,你们要知道,只要不违法犯罪,道士也是我国公民,同样受法律保护。”

祁殊一愣。

几个警察围过来,其中一个伸出手,拍了拍小同学的肩膀:“有困难找警察,你们做得很好啊,这和你们是学生还是道士没有任何关系。不论你们是谁,都是我们要尽最大努力保护的人,不是吗?”

……

不知道是环境问题还是时间问题,原本确实没有任何问题,也很理所应当的话,竟然就说出了感人肺腑的效果。

甚至感动得贺衡把“警察”划为了自己人生中的第八个目标。

祁殊觉得自己对新上任的男朋友的了解还不够:“那第四到七个目标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