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殊很认同地点点头:“您说得对。”
他还是不慌不忙的,没管那位观主听到自己的肯定后是什么反应,转头问贺衡:“录下来了吗?”
贺衡扬起手机,给他看录音的界面:“从他说荒郊野外开始的,证据非常确凿。”
松石观观主:“……”
他跟其他天师斗法多年,暗里也干了不少触犯茅山条律的事,但被人涉及到法律层面还是头一回。
一时间都觉得有点新奇。
这种感觉还挺陌生的——就像他知道不能杀人,但那是因为无故夺人性命有违天道,百年后会有地府逐条论功述过,生前于修行有碍,死后于转世有阻,所以不能杀。
而不是因为法律规定了杀人犯法。
成为天师久了,见惯了生魂阴差,就很容易把法律条款忽略——至少也会轻视。能刻进脑子里的只有天道和茅山的铁律。
所以会不自觉地漠视人命,自然也会不自觉地漠视生魂,进而漠视周围一切。
除了自己。
但显然,现在觉得这种漠视很正常很合理的天师不在少数。甚至在他们看来,这才叫修行。
修行就应该清净无为。
让自己周身清净,面对不公袖手无为。
祁殊不合时宜地发散了一下思维,越来越明白为什么这一辈茅山的师长肯和地府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