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衡还是头一回听到自己室友说这样的话。

他之前甚少提到其他的天师——夏鸿算一个,茅山算一帮。

夏鸿平时也没什么需要祁殊来帮忙的地方,贺衡只听到他俩商量过怎么破阵。且因为有一层老师身份的原因,小室友日常坚持着称呼一声夏老师。虽然连贺衡都能看出来,老夏在这方面的造诣是真比不上比他小好几岁的祁殊,但至少没到了需要祁殊去“能帮一点是一点”的地步。

而茅山那一帮更不用提,行事不端得贺衡这个外人听了都要生气,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印象,真集体出了事,没准贺衡还会拍手称快。

但在祁殊的角度,如果茅山真遇到什么挺不过去的事,想必他也会出手帮忙——“是啊,茅山行事不端,是这一辈的师长行事不端,与小辈没什么关系。”

祁殊想得很明白,“且不论如何,茅山都必须要存在的——人可以换一批,山门必须一直在,那毕竟是替天下的天师供奉祖师爷的地方。”

不论是不是正统茅山出身,总归都要去那里受篆。再往大里说,那毕竟是一个类似于“信仰”的地方。

“也没有那么严重啦,我只是一时有感而发。”

祁殊见自己室友一脸严肃,不由得失笑,“我就是那么一说,别想得太远了……一个茅山建在阳城的道观而已,真出了事也不至于影响到茅山那边。我只是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帮帮忙搭把手而已。”

话虽然这么说着,祁殊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在贺衡面前“有感而发”的次数好像稍微多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