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师充分理解小徒弟好面子的心情,没跟他转述夏鸿刚刚的形容,也没指出他明显红肿起来的眼圈,只笑呵呵地安慰他:“没事啦,师父没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

祁殊并不想就这件事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去,“是茅山那边做了什么?都有谁?”

小徒弟一副自己只要一说出名字来马上就要提刀杀出去样子,陆天师都差点忍不住要给茅山那帮人提前准备好一炷香。

“其实也不全怪茅山那帮人啦,他们能打得过你师父我吗?”

陆天师轻声跟他解释,“是陆压——茅山里有一块石碑,是陆压之前留下来的,上面有他亲自结的印,也留了一丝感应在上面。”

“我在茅山跟那帮混账玩意打架,不小心打到那块石头了。陆压可能是担心我伤到茅山那批人——毕竟是人家嫡系了不知多少代徒孙嘛,就暂时把我的神魂封闭起来了。”

祁殊只觉得匪夷所思:“那您,您还是他的分/身呢,怎么……”

“分/身嘛,要多少有多少,哪儿比得上天天供香火日日对他恭敬的嫡系徒孙呢?”

陆天师不无嘲讽地道,“再说了,人家也什么都没干,只是暂时封闭了一下我的神魂,还降了神谕不许他的徒孙们再动手……这不也是为了我好吗,省得我被伤到,多贴心啊。”

祁殊言简意赅:“呸,不要脸。”

陆天师惊异非常:“你这都跟哪儿学的用词习惯,之前可没有这么会精辟地总结啊。”

祁殊就轻轻笑了一下,没接话。

他还是不太放心师父的身体情况——封闭神魂哪有说起来那么容易的?分明是稍微出点差错都不可估量的事。

陆天师就下了床,站在地上任他打量:“好啦,没事儿……我还得活到九十九呢,你以为一个分/身这么好点化的,没了一个随手再来一个就行?”

祁殊完全没有被安慰道,还是很气愤的样子:“那也不叫人事,哪有这么办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