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担心祁殊遇上这么大的事没胃口,拆了一双一次性筷子递过去,努力劝道:“多少吃点,吃饱了再说其他的,别一会儿你再盯不住了。”

祁殊接过筷子和那份没放青椒的黄焖鸡米饭:“谢谢啊……我都差点忘了,让你在这儿忙前忙后的。”

贺衡耸耸肩:“咱俩还说什么谢不谢的——快吃吧,我感觉已经有点凉了。”

病房是双人间,倒是不算拥挤,屋里还有配套的折叠小桌,应该是专门提供给陪床家属吃饭的。祁殊把桌子支起来,贺衡把饭菜端过去,两个人在桌子上凑凑合合吃完了晚饭。

贺衡想问问祁殊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或者有没有想到什么办法,可又怕刚刚才好不容易缓过来一点的小室友再被自己引得崩溃一次,欲言又止了半天,还是不太敢开口。

倒是祁殊在吃饭的间隙看出来了,想了想主动开口道:“我准备把团团叫过来。它是鬼修,有些方面感知比我要敏锐些。夜里十二点前我去找个没人的地方摆阵请灵回溯一下,至少要知道师父到底是怎么被茅山伤到的,才能对症下药地想办法。”

他这句话里专业术语有点多,贺衡一时之间不太能理解具体做法,但现在明显不是追问的时候,小室友也不一定有心情和自己详细解释。

贺衡想了想,直接跳过自己不太懂的地方,主动问道:“我能干点什么吗?”

“可以的话,你今天夜里和我一块儿去吧。”

祁殊沉吟了一下,“能回溯往事的阵法本来就很耗心神,况且师父现在还昏迷着,没法配合,我集中精力也没法保证就能一次成功。你和我一块儿去,在旁边帮我压阵吧。”

贺衡突然被委以重任,一时间有点不太自信:“压阵,我吗?可以吗……要怎么压的?”

压阵这个词可能听起来太过于玄学了,祁殊想了一下,通俗地跟他解释:“不难,我一会儿给你几张拘魂符。我晚上要摆的阵周围不能有生魂干扰,但灵气太足很容易吸引生魂过来。正好你有阴阳眼,能看到它们,到时候你就先用拘魂符把凑过来的生魂收进符纸里,结束之后我再把他们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