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世未深的小天师在心里纠结了好一会儿,也没能纠结出个所以然来。
祁殊没管他跌宕起伏的心理路程,一边听医生讲着检查结果一边在各类通知上签了字,又拿着缴费单去一楼收费处交了费,再回来时就看到两个小天师并排站在病房前,站得还挺笔直。
目测另一个眼生的应该是宋一凡刚刚说的师弟。
贺衡刚刚被安排在这儿守着病床上一直昏迷不醒的陆天师,看到回来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回来了?……他俩就这么站着,我说坐会儿歇会儿也不听,闹得我都快不好意思坐了。”
祁殊也没想到自己下楼交了个费,他俩还真就老老实实站在这儿没走。
他刚刚声色俱厉把人唬了一顿,主要目的倒也不是吓唬一个和这件事没什么直接关系的小天师,更多的是想向这个小天师背后那几位“师叔师伯”递个话——我师父还有徒弟,你们伤了我师父,做徒弟的不论如何,都要去讨个公道。
可没想到这俩茅山出来的小天师还真就说什么是什么,离了自己的眼也规规矩矩的,说不让走就真的留在这儿等自己回来。
也是,早在夏鸿被保安一束手电筒的光定在原地的时候,他就该预料到现在的场景。
茅山这一辈可能真不知道“肇事逃逸”这四个字该怎么写。
祁殊显然也有点无奈,但没表现出来,顺着贺衡的话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会儿吧,二位忙前忙后也辛苦了。”
小道友突然又这么和风细雨起来了,宋一凡好像更不适应,局促的道了声谢,但是没过去坐,只把手机递给他看:“是这样的小道友,刚刚夏师兄跟我大致说了一下事情经过——我们一开始真的不知道地府都做了什么。”
站在他身后的师弟跟着点头:“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