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度师慈徒孝,甚至连应召来的阴差都被感动地后飘了好几步。

摊上什么不好摊上这种事,阴差一边暗恨自己怎么就手欠应了这个召,一边还得硬着头皮凑上去:“二位道友这是要做什么?”

祁殊笑得人畜无害:“哦,是这样,我发现这儿聚了一大批生魂,未免引起什么事端,就画了个净魂阵。大人等它们净了缠身的怨气后,就带它们回酆都吧,总是滞留人间也不合适。”

阴差就只好解释道:“小道友可能不知道,这里有一个……”

“哦对,我刚还发现这里有一个阵法,似乎要对生魂不利。大人放心,我这就破了它。”

祁殊和和气气,一副为他们着想的样子,“生魂毕竟是地府的根基所在,哪儿能让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呢?”

阴差:“小道友不必……”

“大人千万别客气。”

祁殊腼腆一笑,“师父自小教我,立身天地间就要兼济天下,我是一刻也不敢忘的——这件事我不知道就罢了,既然我遇上了,就不能不管。”

陆天师在旁边,挺新鲜地看了一会儿自己小徒弟装大尾巴狼,也上前一步,用一种听起来颇为苦恼但炫耀十足的语气道:“唉,大人不知道,我这个小徒弟自小就心怀苍生,遇上这种事是一定要全力相助的。”

阴差还想解释什么,刚张了口,又在他们两个人似笑非笑的表情里明白了什么,倏地闭了嘴。

对面好歹是个四品天师,地府在阳间设补天阵法的事不会不知道。多半又是个为苍生出头的毛头小子,本来也不足为惧——可站在他身后的天师看起来实在深不可测,阴差在阴阳两界行走这么多年,自然有一种趋利避害的直觉,谁惹得起谁惹不起他清楚得很。

按理说这个岁数这个修为的师长都和地府达成了协议,不该掺和这些事了才对。可一旦产生冲突,自己一个小小阴差根本不够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