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衡哑了声,茫然地在脸上擦了一把,感受到满手的湿乎乎,一时间只觉得天崩地裂。

我他妈哭了???

我他妈有病???

贺衡一连串的我操刚出口一半,猛地发现自己连说话都带着哭音,强行住了声,只有眼泪哗哗地往下流,怎么也停不下来。也不知道到底是被这只小鬼影响了,还是因为当着室友的面哭出来太他妈丢脸所以自抱自泣。

“没事儿,看开点,真不赖你。”

团团刚刚才闯了祸,正在努力乖巧,好声好气地跟他解释,“是那只小鬼哭得太认真,不小心影响到你了而已。”

“道理我懂——也不是,原理不太懂。”

贺衡顿了顿,抬手把自己的脸盖住,“但是由于一点点不可抗力,我他妈实在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怎么才能看开点。”

团团:“……”

平心而论,是有那么一点点难。

“而且,现在还有一个问题。”

贺衡挺冷静地指了指自己,“我现在不止生理性地流眼泪,心理上好像也有点难受,可能马上就要嘤嘤嘤。”

眼看着场面一度要往黛玉葬花上发展,祁殊实在不忍直视,连拉带拽地把他拖到了阳台上,关了阳台门打开纱窗,摁着贺衡的脑袋强行透了个气。

贺衡哑然:“原来我的室友这么粗暴的吗……”

祁殊头疼,努力让自己的动作稍稍不那么粗暴了一点点,但还是压着他的脑袋探出窗外透气,“吹吹风冷静冷静,要不然一会儿真该哭天抢地了。”

贺衡有一说一:“冷静有点麻烦,现在风吹过来是热的。”

祁殊:“……”

烈日炎炎,热浪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