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衡更茫然了:“不是,等等,你不是天师吗?”
自己室友的常识性问题确实需要被好好科普一下。
“有道士证就可以算是道士,有道士证之后才能去天师府授篆,授篆之后就是天师。”
祁殊解释道,“授篆之后也是道士,只不过天师这个词听起来更厉害一点。”
更厉害一点这种形容就很朴实无华。
贺衡多多少少了解了一点这个体系,半懂不懂地点了点头,又问:“那,你算卦也是摇签筒这种吗——你手里这是什么,跟我之前看的签不一样啊。”
“不是签筒,是圣杯。”
祁殊递给他看了一眼,“我给你算车公灵签,先掷圣杯,一阴一阳为圣杯,掷出三次来才能求签。”
掷杯还是得虔诚点,祁殊把抱着笔努力写检讨的小纸片连同还没写出几行来的检讨一起挪到了旁边,取过香炉来插了香,双手拿起杯筊在香炉上绕了三圈,把圣杯递给贺衡,言简意赅:“一到九十六,心里随便想一个数,然后往桌子上扔。”
贺衡没见过这种奇奇怪怪的小木片,但忍住没有多问,按照他说的往桌子上扔。扔到第三下的时候祁殊点点头:“可以了。三次圣杯,灵签可求——一到九十六,你刚才是想的哪个?”
贺衡刚才光顾着扔那个小木片了,随口说了一个:“那就,九十六?”
祁殊点点头,翻开签书对了一下签文,贺衡凑过去跟着看。
“‘山水相逢淘沙金,性坚何误小人言;只管秉心行正道,举头三尺有神前’这就是签文?什么意思啊……”
贺衡盲猜,“小人言……是有人背后说我坏话?”
“也可以这么说,”
祁殊给他断签:“自身有困,出入有阻。但心正为上,只要心存正道,万事皆吉。”
贺衡:“……就,劝人向善,教人学好?”
“不是,这一签破法是心正,其他的不一定是。——下下签中,也有破不了的血光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