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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答道:“侯爷每一页都看了。”

居然每一页都看了?他活了二十年怕是都没有看过这么多字吧?

景澜年幼时在宫中读书,看不到两行就会打瞌睡,没有一次背书能背下来,每次太傅要罚他抄书,他就跑到太后面前去哭,太后就要去皇帝面前抱怨一通。

太后生辰之时,景澜请人帮忙做了两首祝寿诗,在御宴上磕磕巴巴读了一回,四句里有三句都读错了。小侯爷胸无点墨是众人皆知的事。

今日他怎么突然转了性子?难道他当真要给那个蒋太医翻案?

太子沉吟不语,黄任不敢打扰,只有方正,陪着站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下官可以把卷宗收起来吗?”

“不用。”太子道,“这份卷宗本宫想亲自看一看。”

黄任怕方正再说点什么不当说的,惹太子心烦,便摆了摆手,让他退下了。

“黄大人,蒋太医这个案子,你了解吗?”太子在桌案后坐下,手指在厚厚的卷宗上轻轻敲打着。

“下官略知一二。”黄任把案件经过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又低声说道,“殿下,此案当年是皇上亲审的,理应不会有差错。侯爷只因听了那蒋太医之女的一面之词,就要跑来翻案,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若是别人,这个大不敬之罪就很够喝一壶的。但是景澜嘛,他去太后面前哭一哭,就什么罪都不是罪了。

“那蒋太医之女现在何处?”

“蒋太医之女被贬入贱籍,听侯爷说,她名叫暮晚,现在在一间名为沾衣楼的风月之所。”

“派人去查一查,她怂恿景澜来翻案,到底是何居心。”

黄任答应一声。

太子又叮嘱道,“暗中查一查便可,别让景澜知道。”否则他又要胡闹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