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竹怕她闷得慌,不知从哪淘来些零嘴,一股脑塞进江柳柳怀里,按理说鬼魂是不大需要吃东西的,但他毕竟是个孩子,总是有些贪嘴。
阿竹一边将嘴巴塞得鼓鼓囊囊,一边含混不清地同江柳柳絮叨他刚见到的有趣的事。
“姐姐你可不知道,摆渡那老头今日忙的要死,哈哈哈哈,平时惯见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从不将我们放在眼里,没想到也有如此狼狈的一面。”
江柳柳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这冥界的小道消息她是不怎么关心的,听到阿竹说到摆渡老叟,便顺嘴问了句:“他怎么了?”
“他啊,就很势力的一个人呢!没钱的他看都不看一眼,有钱的哪怕你让他喊爷爷都使得。”
想起那老叟瞧见钱时两眼精光乍现的模样,江柳柳哑然失笑。
阿竹接续道:“今日也不知怎么了,忘川河中的水鬼们都很兴奋,都扎着堆地冒出了头,都快把老头子的船掀翻了,老头子的船篙都打折了,忙的呦……”
江柳柳闻言,心中一动,忙转过身正色道:“阿竹,那忘川河有什么不对劲吗?”
阿竹歪着脑袋想了半晌,不大明白她的意思:“唔,也没什么特别的,大家似乎都很开心的样子,唔,姐姐不觉得吗?我也觉得今天格外舒服呢!”
他这么一说,江柳柳方发觉,似乎一直以来笼在心头的压迫感突然减少了很多,但到底是因为什么呢?思忖半刻,江柳柳望向躺着的仇离几乎要变得透明的身体,隐隐有了种不好的猜测。
待到天幕暗下来,阿竹早已玩累了,瘫倒在床沿上,紧挨着仇离睡着了。
江柳柳却异常清醒,警惕地注意着周遭的变化。
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连细微的声响也被放大,声声刺激着江柳柳敏感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