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江柳柳缩在眼廊一角,强撑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挨过了一日又一日,可是,躺在塌上的人却没有半分要醒来的迹象。
江柳柳突然想到,若是能如此挨过十日,岂不绝妙?
突然,屋外哗啦一声巨响,江柳柳如惊弓之鸟腾地一下自地上弹起,悄悄探出脑袋朝一楼大门处看去。
一只黑乎乎湿哒哒的东西正推开门走进来,随着他的闯入,一股浓烈的夹杂着血腥气的腥臭味瞬间填满了整个竹楼。
它浑身长满了长长的毛发,浑像一只被水打湿的毛球,让人无法辨认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它后脚着地,两只前爪捧着个黑乎乎的瓷瓶,它将那瓷瓶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像是护着一件无比珍贵的宝贝。
江柳柳大气不敢出,盯着它一步步挪进了正厅中央。“毛球”将那瓷瓶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正前方的桌子上,正欲原路返回,突然猛地一抬头,在糟乱的毛发中露出一对黑黢黢的眼睛。
江柳柳浑身一震,强忍着没有叫出声,身体不由地朝着屋内的方向挪了挪。
“毛球”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一对眼睛在江柳柳脸上滴溜溜乱转,半晌,突然裂开嘴朝着江柳柳的方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
那怪物口吐人言:“主上的药送到了。”
主上?江柳柳反应片刻,望了眼屋内躺在榻上的仇离,木然地点点头。
“主上好些了吗?”怪物继续道。
江柳柳不知如何作答,只是警惕地看着它。
等不到回答,那“毛球”顺着原路往前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下,旋即折过身,朝着楼梯的方向走来,身后湿乱的毛发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