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刺她就算了,有必要一语双关地强调“睡”这个字眼吗?
没等来对方的回应,宁榛猜到她多半是脸红了,收起心里作祟的恶劣因子,含笑说:“我安排了司机去机场接你,夜深了,我不放心。”
沈舒羽脚步微顿,随即又连忙跟上,讷讷地说:“好。”
宁榛:“抱歉,兜兜睡着了,我走不开。”
“没关系”三个字即将脱口而出,却被沈舒羽强行咽了回去。
她在纠结,这时候是不是向宁榛撒个娇比较好。
晚饭的时候,对沈舒羽而言,与其说无暇应对旁人的八卦,不如说,是被浸润在了宁榛的那番话里。
李导说,宁总是因为他的妻子喜欢跳舞,才对那位舞蹈生出言相助的。
沈舒羽能够想象,在那种相互阿谀的场合,女人于男人而言,无非是件炫耀自己身份的物品。
宁榛本可以事不关己,随波逐流地让晚宴平静地过去。
但他没有。
他因为有人亵渎了她的热爱而愤怒。
他说,舞蹈是高雅的艺术,承载着无数舞蹈者的梦想和热爱。
沈舒羽可悲地想,就连她的父亲沈永德,至今都将她的热爱视作取悦男人嫁入豪门的手段。
而在宁榛的眼中,她的努力和坚持,仅仅是因为最最最纯粹的热爱。
眼眶自作主张地泛起泪光。
沈舒羽深吸一口气,不自觉放慢了脚步,耳尖染上浅浅的绯红,羞赧地对着电话说:“我建议你做好心理准备。”
墙上的挂钟指针指向深夜2点30分。
月光透过落地窗倾泻而下,偌大的客厅里只点着单人沙发后的一盏落地灯。
暖黄灯光下,宁榛手肘随意支在沙发上,摩挲着玻璃杯沿的指尖微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