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腿长长地伸着,双臂抱胸,后脑勺抵着墙,竟是睡着了。
原承一下子愣住。
上辈子刚关店时他一直不甘心,他有手艺有技术,无论是开个羊杂店还是烘焙店都比开出租要强——他自己不能经营,用罗超的名字注册总可以。
但他们相识是罗超买下那个出租车户不久,正在巨额负债,又装修了王老太太的房子,还给他补了罚款……他们连启动资金都凑不出。
最主要的是罗超目睹了他红红火火的店一朝倒闭,还惹上官司,他下不了决心去卖车开店。
他的生活已经经不起任何一点动荡了,他不敢冒险。
那时他刚搬去不久,有一天王老太太又抽了,一大堆的脏话难听话砸下来,原承摔门出去。
罗超回来就和他谈!
无论如何他都要搬出去!
要卖车!
要开店!
这样不仅提高收入,更是两个人能在一起!
还记得罗超那天回来得晚,都快到五点,也是个阴冷的冬天,天暗暗的,他给人热饭的几分钟里,那人就倚着墙睡着了。
满脸倦色,带着说不出的疲惫灰败。
原承上前把他抱在怀里。罗超醒了,笑着抱住他蹭。原承让他去吃饭,自己出车。
那天最后他什么也没说,那天之后他再也没说过一句离开搬出的话。
因为他忽然明白,世界这么大,罗超却只有他会心疼。
那天起原承不再提要罗超卖车开店的话——如果罗超怕改变,怕负担不起失败,他不会再强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