柘湛来了兴致,眉眼染笑,拿出一支矿泉水,拧开盖,递过去,“先喝口水,润润。”
顾棠接过来,咕咚咕咚灌几口,绕书桌来回转了两圈,忽而眉心一动,“做旧的?”
柘湛眸光一顿,嘴角的笑意更浓,“怎么说?”
“直觉!”顾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拧眉又想了想,继续道,“我爸曾经说过……”
有些人专门收这类家具新货,特意放在日照充足通风的院子里,任凭其风吹日晒雨淋,还不时往上头泼脏水。时间一长,木质颜色就会渐渐变淡。等到两三年后,这些家具就会出现一种饱经风霜的老味儿,然后再打蜡抛光,擦出包浆。1乍一眼看去,就是老家具的模样。
“呵……果真得到顾教授真传,你不入这行,好可惜啊!”柘湛连连点头,忍不住称赞的同时又有些许遗憾。
一听“顾教授”三个字,顾棠鼻尖泛酸。
“我爸……要是能听你这么说,应该会很高兴。”她牵强地扯出一抹笑,眼角却是一片湿润。
“抱歉。”
柘湛凑过去,亲了亲她的面颊,温热的触觉令她晃了晃神。
他的眼神很温柔,动作很轻,声音却异常坚定,“他,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这个声音,与那晚伴她入眠的声音,合二为一。
顾棠重重点头,滚烫的热泪滑过脸颊,滴在柘湛的手背上。
灼热的触感,令他微微一颤,扶着她,坐到一旁的沙发上,他扯出一抹笑,“等一会,我做饭去。”
顾棠大脑有些肿胀,机械地点头。
“乖。”轻轻在她额前落下一吻,柘湛转过身去忙。
一阵清风拂过,顾棠稍稍回神,朝风来的方向看去,眸光倏而一亮,立即起身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