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焕抬头,看着被层层的云雾掩盖住的月光,轻声道:“大哥,你毕竟还年轻,还是第一次上战场,没有经验、急功近利,也是正常的,父皇不会责怪你,叔父不会责怪你,百姓和士兵们更不会责怪你,何况你也没有错啊,你只是战略和父皇不一样罢了。”
李景熔思索着他的话,却仍旧低落,“但是因为我而造成的后果呢?”
“大哥是那种不敢承担自己责任的人吗?”
“当然不是!”李景熔斩钉截铁地道。
他仰望天空,此时空中层层的云雾已经散开了,那半轮月亮正努力地散发它温和的光芒,这光洒让李景熔的心突然豁然开朗起来,他转过身,看着李景焕笑道:“没想到我们也有一起兴平气和地聊天的一天啊。”
“呵。”李景焕白了他一眼,这个莽夫怎么得了便宜还卖乖呢。
李景熔见他不说话,忍不住问了句:“怎么了?”
“没什么”见李景熔好不容易重拾了信心,李景焕也不好意思再打击他,趁势又来了一发鸡汤,“大哥,我们想要变强,想要让自己走得更远,首先就要承认自己的不足。逃避不能解决问题,唯有正视才能真正将事情解决。”
“我们立身处世,要不断从周边人的身上获取知识和建议。就比如你和叔父这次吧,你就是不愿意听别人的建议,一昧地只相信自己,所以才会冒进的,但凡当时你多听叔父一句话,也不至于被父皇撤下来。”
“你小子今天说话倒是一套一套的,果然是牙尖嘴利啊。”
“哼,”李景焕颇为自得地扬了扬头,怎么说他原来也是从事语言文字行业的,说两句心灵鸡汤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嘛,何况还是忽悠大哥这个莽夫呢。
李景熔抬头看了看天色,提醒道:“很晚了,我们赶快去休息吧。”
李景焕挑眉,对着他反问道:“那大哥也打算去休息了?”
“当然。”
“那我就走了。”李景焕站起身,往房间走去。李景熔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也回房休息了。
翌日,李景焕和李景熔将侯诚的灵柩送回家后,便回宫向皇帝交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