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二哥这么一呵斥,李景煜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当,赶忙拱手道:“各位大人,实在不好意思,刚才是我太冲动了。”
户部尚书连忙赔笑道:“臣等怎么敢责怪四皇子呢,也不怪您恼。怪只怪臣等顾虑太多,太过于注重自己的体面,不敢下手整治。您也是着急……”
李景焕轻轻一叹:“四弟,诸位大人,解下来我们要一起共事很长一段时间了,需得同心协力,万不可在此时起争执。这里不是谈话之地,我们先进去吧。”
下面的大臣们连连点头,随着李景焕进入内室。
众人坐定之后,李景焕让几个侍卫在外头守着,然后正色道:“诸位有什么为难之处尽管道来。”
邬辉是个老臣,在这些官员里头年岁最大,因其出了名的骨头硬,皇帝特意调他来辅助太子整治亏空。
刚才在外头他一直没出声,这时沉吟了一下,开口道:“太子爷,如今之计,当先把账目查清楚,冤有头债有主,找到需要负责任的官员,至于后面的处理,倒是可以先放一放。”
李景焕冷着一张脸暗暗皱眉,这可不是这位老臣一贯的作风。
李景煜心中也有疑虑,但是看自家二哥没有开口,只好替他问道:“邬大人何时如此小心谨慎了,难不成真打算三缄其口、大事化小、明哲保身吗?”
“咳咳咳,”邬辉咳了几声道:“四皇子这就是误会老臣了,无论多险多难,事情都是要办的,老臣棺材都备好了,此事一定要替皇上和太子爷办成的……”
“邬大人,”李景煜被他这番话说的羞愧难当,脸颊刷的一下红了,“对不起,是我……”
剩下几人面面相觑,也都有了些兔死狐悲之感,“太子爷,四皇子,我们都是皇上精心挑选出来辅助太子爷治理亏空的,皇上看得起我等,我等也自当肝脑涂地报答。”
说完,这些人跪了一地。
“老臣不怕得罪人,这些事情功过与否,后人自有评说!”邬辉昂首道:“为了我大夏朝的江山社稷,臣等就是做一回王荆公又当如何!”
王荆公即是王安石,当初提出王安石变法,宋神宗觉得理应励精图治、富国强兵了,就支持变法;但是看到士大夫反对之声如潮之后,又开始反对变法,变法起起落落这么多年,终还是失败了。王安石自身也遭到了罢免。
李景焕闻言眉头紧拧,“邬大人这说的是什么话?难不成认为父皇是宋神宗那等糊涂的帝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