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洛灵能混进长公主府本身就存疑,她和黄不是一路人,说句认识都是客气话。

“不说也罢。”长公主淡淡一笑,眼中露出惆怅的神色,似是怀念又似感叹。

正月十五那日大皇子纠集人马逼宫,京辎附近驻扎的军队几乎都被其控制,按照大皇子的准备想要逼宫成功轻而易举,但他最终败了而且败的很狼狈。

这当中有长公主的手笔也有江半夏的手笔,更是赌上了整个司礼监所有阉人的利益。

“他能用旧日交情说动那些驻军将领,本宫又何尝不能?”长公主温柔道:“‘庆文二年’惨案朝中的老人们都记得,他们年轻时软弱,临老临老,心中但凡良知没有泯灭都会出手。”

“那么,帮助一个谋逆篡位的皇子可以成功翻案?他们不笨,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都懂,在这样一种情况下该选谁,该选什么一目了然。”

她言辞温和又不乏果断:“杀人诛心,戳中这些人心中最龌龊的隐秘,事情何愁办不成。”

江半夏与之对视,从长公主的眼中她看到一种超然的自信,那是上位者经年累月洞察人心的冷酷。

“那您想要的得到了吗?”江半夏冷不丁的问。

长公主一出生就拥有许多人一生都无法企及的荣耀和地位,她想要得到什么不是很轻而易举吗?江半夏心中疑问。

“得到了怎么样?没有得到又怎么样?到头来都是空。”长公主唇角勾起抹嘲讽的笑意:“世间最难用是非尺度去衡量的就是贪怨爱恨,得到这个字眼也是,只要还是个人,就永远不会满足。”

江半夏哑了嗓子,似执迷不悟道:“不曾得到过又怎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