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没人让,那就堵着!”孙丘民一气之下钻回轿中。
京都路况实在糟糕,这一处僵住了,别处也隐约传来怒骂争吵声。
就在这样一种情况下,人群突然乱了起来,呼喊着锦衣卫来了,官阶小怕事的官员纷纷让轿子往两边避让,小民百姓更是怕的不得了,纷纷找地避让。原先拥挤的街道开始出现人踩人的情况,不断向两侧挤压,硬是让出条小道。
这时,一头浑身乌黑的骏马踏空而来,飒爽至极,与之相衬的是骑在马上的人,那人一身缟素,随着马匹的移动,她腰间蓝底黑字象征着北镇抚司的腰牌亮到惊人。
“这位好年轻,长得也分外俊俏,不过怎么就认阉人做爹?”有人小声道。
“嘶,不要命了!”旁人忙捂住嘴小声道:“这位这位杀人不眨眼!听说听说江南有点钱的富商几乎都被屠杀殆尽!”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等他们回头再想看时,江半夏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了。
内宦们满身缟素,洞开的殿门、窗户窜进一股又一股寒风,曹醇揣着手静悄悄地跪在蒲团上,纯白如雪的白练从横梁上倾斜而下,随风涤荡,将那隐约的哭声从四面八方送来来。
小太子跪在最前面,悄无声息的抬头打量庆文帝的棺材,上等楠木,雕工精细,这么大一个棺材,父皇一个人躺着会孤单吗?
他跪的膝盖发麻但不敢起来。
“放我进去!放我进去!我要见殿下!”殿外传来女人哀嚎的哭声,尖锐的嗓音极尽狰狞的嘶吼着。
“殿外是谁?”左手跪在第一位的李三顺轻抬眼皮面无表情的问。
“惠嫔,曹惠嫔娘娘。”回话的小太监像幽灵一样突然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