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使了眼色,内监展画的小太监立马会意退了出去。
“你这只狐狸。”黄维笑了笑:“早都知道的消息有什么好隐瞒的。”
“万岁的心思难猜。”曹醇回以一笑,庆文帝这遭选妃,不出意外朝局会大变。
要论阴阳怪气,曹醇绝对是司礼监第一任,幸而黄维并不恼火,他随意拾起箱笼里的画像翻看两眼道:“都是些庸脂俗粉。”
“色艺双绝的人,难寻。”曹醇扬起嘴角:“当年的京都双姝可不是胡选出来的,要是人人如此,那还得了。”
黄维揩掉额头上的汗,一脸认真地看向曹醇:“你知道皇爷选了谁吗?”
“是太平侯的女儿。”黄维自言自语道:“皇爷居然选了这样一位姑娘。”
“难道不好吗?”曹醇笑着反问。
“也不是不好。”黄维换了种惋惜的语气:“那位的性格不太适合皇家,做事出挑又有些狂狷。”
张幼媛的名字在京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二十出头的俏女郎,家世不差却迟迟不嫁人,仗着爹爹的权势,常常纠集一群文人诗词酬唱,组织雅集,资助考生,又与一些名妓私交甚笃。
时人谈到她有些尴尬,有人说她明明是好人家的女儿却沾染风尘,也有人夸赞她潇洒不俗。
这样一个视礼教为无物的女人,在整个京都的媒婆冰人圈里是出了名的难搞,她的‘名声’在外,好人家不敢上门,差一点的她爹又看不上。
就这样拖一年又一年,硬是拖成了个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