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队人是都司衙门的兵丁,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上前挑衅官家,只能瞪着凹陷的大眼不甘的盯着。

七八月的天气欧热异常,酸腐馊臭的味道从这群流民身上散出,卢堂嫌弃的捂住鼻子勒马疾行。

前面走的快,后面势必要跟上,碍于范清隽的要求,牵马的兵丁只能放慢脚步,生怕颠簸到马背上的人。

这样一来江半夏就落了单。

“这位小姐可怜可怜老妇。”衣衫褴褛的老妇见机扑了上来,扒住马腿不肯松手。

“哎,你这老妇,没长眼!”牵马的兵丁一脚踹了上去,可他哪知道这老妇不躲不避,硬挨了他这一脚。

“行行好”满脸菜色的妇人呕出口鲜血也不肯放弃:“救救我女儿”

兵丁随着妇人的视线看去,泥污中躺着一个皮包骨头的小女孩,睁着眼睛有气无力的喘着气,不用看,这是快饿死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他自己也有家人,兵丁犹犹豫豫的从怀里摸出半块窝头塞给那妇人。

“谢谢谢谢。”满脸菜色的妇人死死的抱住那半块小到不能再小的窝头冲向她的女儿。

四周原先半死不活的流民瞬间爬了起来,眼神死死的盯着江半夏他们,盯着那妇人手中的半块窝头。

这群流民但凡有活着的机会都不愿放弃,看到能要来吃的,纷纷涌上前,他们不管不顾的拉扯着马匹。

“行行好,行行好,老汉已经三天没吃饭。”

哭声震天,有人求有人抢,乱成一团。

牵马的兵丁和这群流民扭打在一起,他身上佩了刀,这群流民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