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雨幕中的江半夏一心只想着如何走直线,她怕脚下踩空,对于正常人来说眼睛看不见就如同失去了条腿。

骤然目盲的人,心里多多少少都会对前路有所恐惧,包括江半夏,她心里也怕过,但也只怕了那一瞬。

所有人都陷入一种罕见的沉默,雨水从天而降,浇灌着东南山区理的广大土地,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消失的人。

江半夏一步一步拖着人往前摸索,她眼前是无边的黑暗,耳边淅淅沥沥的雨声告诉她近了,这种感觉十分奇特,雨声隔绝了所有,似乎四周的一切都和她无关。

就像,就像她来京城前的那场雨,在那之前,她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她能掌握自己的所有。

江半夏突然笑了,白惨惨的笑容露在昏天黑地的雨幕中显得十分诡异。

这个女人脑袋也摔坏了吧?范清隽皱紧眉头,他长臂一伸,不耐烦的拽过江半夏,让她靠近点,少站在前面挡路。

一个人孤军奋战是绝望的,两个虽然也没什么希望,但却能让人心里得到安慰。

范清隽长出一口气,他低头挨着江半夏小声问:“下来该怎么办?”

“你问我?”江半夏指了指自己:“你确定?”

范清隽无语:“不是你说要擒贼先擒王,如今‘王’不是被你抓住了吗?”

江半夏摇头:“这个人自己晕过去了,他不醒来威胁这些人,人家不吃我们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