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赈灾减俸,拆东墙补西墙!得不偿失呐!”李滦握紧双拳:“这不就是逼着他们大贪特贪!逼着他们鱼肉百姓!”
卫贤轻叹一声:“天下不少清官,只是清官活不下去。”
内阁众人皆默然,要说贪,他们内阁哪个人是干净的?手上多多少少都贪过。
要说坏他们也不坏,只是立场不同,最终目的也是为了撑住大铭这艘大船。
张衡江抄着袖子不说话,先前他是被内阁这几个人阴过,如今困难一同涌至眼前,同舟共济共渡难关才是关键。
“今天必须将赈灾的票拟算出来。”殷知曾道:“这笔账要算精,要算准!”
“掌印换了李公公,他绝没有曹博好说话。”
众阁臣心里多多少少有些难过,曹博在的时候,像这种大方向上的事绝不糊涂,少不了帮着内阁批红。
如今骤然变天,内阁和司礼监多年经营的关系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我们可以不领俸禄,但下面的人必须发。”卫贤踌躇道:“这样一来所能预算的赈灾款项就会减少,娇俏不怕,怕的是过不了批红。”
“想要过批红。”李滦表情难看:“恐怕难。”
李三顺新官上任并不好说话。
……
晴了半日的天骤然拢上乌云,轰隆隆不间断的雷鸣声在京都上空响起,惊的紫禁城里的鸟儿四处乱窜。
“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古人诚不欺我。”何乔倚手忙脚乱的收衣服。
他边收边问江半夏:“老大,您说这朝中是不是马上要变天了?司礼监的老祖宗突然去什么武当祈福,太扯了吧。”
“变天?”江半夏笑了笑:“天早变了。”
司礼监的破事一箩筐,内阁也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