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几个锦衣卫优哉游哉的望天出神。

鱼贯而来的京官,三两结伴,大部分都在吹嘘今早罕见壮丽的霞光,无人关心江南迫在眉睫的洪涝。

“霞光虽好也只是朝霞,朝霞过后,大风雨还在还在后面哩。”京官后吊儿郎当的坠着个穿鸭青绿补服蓄须的年轻男人。

江半夏来京有段时间,能够认识并且叫得上名的官员大部分都是和司礼监、内阁相近的高品阶官员,也就说一部分京官她根本不认识。

所以好奇眼前这个出言不逊的年轻男人是谁。

“言论有失,不抓吗?”江半夏戳了戳她身旁壮如铁塔的同僚。

“抓什么,这就是个疯子。”同僚无语道:“给事中的疯子,抓了没用。”

六科给事中的人,官卑权重,别看小小的七品,却多大的官都能参,而且还没得商量。

“这位爷看上去面生?新来的?”满乱胡须的男人停下脚步打量江半夏,似乎感觉有些违和,还是一眼就能看出的违和。

太矮了,又太瘦,站在一群壮汉中像个没长个的孩子。

“裘给事中,时辰不早了。”江半夏的同僚提醒这位京官抓紧时间,却是不回答他的问题。

裘碣石无所谓道:“今早朝会,那群人肯定要吹嘘祥瑞之兆,我官低又在最后,中途溜进去就成。”

当着锦衣卫的面讲如何偷懒如何不按规制上早朝,裘碣石也是不得了的一人。

这些守在东华门的锦衣卫们早见怪不怪,裘碣石堪称屡教不改,以前初一十五大朝查的紧,众官皆穿公服配大带、系革带的十分隆重。

好家伙裘碣石穿了身同色常服来,装的像模像样,后面被东厂的纠察太监抓到皇帝面前,连打数十廷杖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