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米粑粑的青年和陆蕴同时国子监的学生,监生历事一道被派往南直隶户部,连续一个多月的黄册清查,这些初出茅庐的国子监学生被狠狠地上了一课。
增设商籍,光是这一条就被当地官员玩出了花,明目张胆的贪,明目张胆的拿。
后面河流暴涨,堤坝、堰口几近决堤,高坐明堂的官老爷互相推诿,灾情一拖再拖。
“熬得过,熬不过就看这雨什么时候停咯。”有人叹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昼夜抗洪的兵丁、百姓,浑身湿透,就这样裹着浸满泥沙的衣服倒地就睡,睡醒了胡乱啃两口干粮,扛着沙包又再次冲进洪流中。
土地、庄稼,是百姓赖以生存最基本的单位,没了田地、田地被淹,等同于割他们的肉食他们的血。
堤坝、堰口的水位还在涨,河道监管的人每隔半个时辰记录水位一次,水位逐渐逼近往年历史水位。
又有数个堰口决堤。
同日京都雷雨,这场雷雨下的突然,像是预警一般。
“好雨。”曹醇站在檐下,他右侧站着江半夏,同样瞪着一双眼睛在看雨。
这哪里是好雨,这是要命的雨。
江半夏斟酌道:“今早应卯时,遇见黄公公。”
黄维最后看她的眼神十分意味深长,出了东华门果然有小太监拦住她。
“他?”曹醇笑了笑:“你什么时候同他熟悉?”
江半夏摇头:“我同黄公公并不熟悉,他叫住我是有事要说。”
当然说的也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