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五岁的曹醇开始担心自己会变成那些草席下的尸体,他成夜成夜的做噩梦。

惶恐、无助以及死亡的阴影时刻笼罩在他的头上。

后来酒醋面局的公公来浣衣局招人,招能搬动坛子的小太监,年幼的曹醇做了生平第一件坏事,那就是在夜里趁众人睡着后偷开了窗户,数九寒风,让一屋子的人全部沾染了风寒。

第二天,酒醋面局招人的公公见浣衣局里的小太监一个赶一个病歪,也就只有曹醇看的过去,于是身材瘦弱最没可能的曹醇得尝所愿的入选酒醋面局。

“醇儿,你恨爹恨我们,我都理解。”曹丙烨抓住曹醇的胳膊解释:“可当时没得选。”

饥荒之年,饿殍遍地,百姓卖儿弻女,更有地区易子而食,为了活着,许多人家就会放弃家中容易夭折的幼子。

曹醇就是被放弃的那一个,但他心里并没有过的恨,如果换做是他,他也会放弃当时尚且年幼的自己。

全都是为了活着,推责下来谁都没有错。

“咱家说了,当年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以后就当不曾认识。”

曹醇很小就知道,想要安稳的活着就要比别人更狠,如果不狠今日他也坐不上这个位置,他对所谓的血亲毫无感情,这些人对他来说只是一串代表麻烦的称呼。

曹丙烨见曹醇不想再提,他只得转移话题问道:“我听旁人说阿朗的案子最后是你审的?”

“贵公子的案子是同大理寺联合审理。”曹醇一挑眉毛道:“咱家可单审不了。”

想要从东厂曹督公嘴里套出有用的话,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