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半夏强迫自己冷静,她既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既然庆文帝已经知道她是女人,也没有因此砍她的脑袋反而要见她,她不认为庆文帝是无聊没事干。
况且曹醇那老狐狸还没发话,她绝不能自乱阵脚。
跪在冰凉地砖上的女人脊背挺的溜直,透出股锐利之气,但模样却是温顺的,不知道的人以为是只小绵羊,内里却是匹恶狼。
庆文帝突然拊掌大笑,扭头对曹醇道:“你的好儿子。”
曹醇也跟着庆文帝笑了:“主子要是觉得臣这儿子可以,尽管使唤。”
庆文帝只笑不接话,他问江半夏:“茶马司追回银两多少了。”
“回万岁,目前已追回总计五十万两白银并茶叶六千斤,余下巡茶御史杨一清仍在继续追回。”江半夏如实回道。
“钟用、吴不易的家也抄了?”
“钟用、吴不易的家抄了,是西厂方档头抄的,连夜斩了此二人。”
庆文帝冷笑道:“国之蠹虫,当斩。”
紧接着他又问:“苑马寺刘风会又是怎么一回事?”
“回万岁,刘公公当夜自缢,死的突然,并不知晓刘公公为何自缢。”江半夏不敢将话说满,其实刘风会的死她已经猜出点东西。
奈何她所猜的东西同东西两厂有关,现在当着曹醇面在皇帝面前讲出委实不妥。
“朕没问你刘风会为什么会自缢,朕问你的是刘风会和茶马司之间的龌龉。”
江半夏下意识的看向曹醇,这种事情她不敢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