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似懂非懂的点零头,他不清楚沈惟行到底要干什么,但少东家做事向来有自己的一套,他相信少东家。

热的无法无,蝉鸣此起彼伏,你方唱罢我方休,谁也不肯罢休,江半夏收拾了大半行李就等着谢绯、陆荇二人。

这种气最难熬,她穿的也很薄,只着了一件单衫,但比起露腿穿草鞋的番子们她穿的还是有点厚。

衫子汗津津的黏在身上,太热,江半夏没精打采的躺在阴凉处,脚边窝着同样没精打采的铜钱。

圆滚滚的铜钱两只爪子撑地长长的伸了个懒腰,然后又窝了回去,眼睛一眯就开始打盹。

江半夏也困了,她声打着哈欠,那两人怎么还没收拾好,再不走她就要睡了。

被将江半夏念叨的谢绯二人正热火朝的装货,他们从沈惟行那里进了一批茶叶,打算回到京都后倒卖一番。

在河州装商饶经历让谢绯发现自己除了吃喝玩乐以外竟还有经商的赋,于是他想试一试,看自己能做到哪一步。

“沈老板。”谢绯不好意思的挠头:“我们并不是有意骗你,当时情况你也知道。”

沈惟行好脾气道:“无妨,你们也是有苦衷的。”

对于家财万贯的沈惟行来,同他做生意的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钱。

等谢绯指挥着伙计将货装好,他连跑带颠的进去叫江半夏出发,结果江半夏已经睡着了。

她整个人缩在躺椅上,占了一块地方,像只猫一样蜷缩在一起,身边空出来的位置满满当当的挤着体型庞大的铜钱。

汗水濡湿她的鬓角,漆黑的乌发浓密柔软,衬在脸侧是黑与白之间的对比,分外引人注意。

谢绯鬼使神差的想要拨开她脸侧的碎发,可他的手还未伸出就对上江半夏那双清凌凌的眼睛。

“你在干什么?”江半夏警惕道,她下意识向后缩了缩,躲过谢绯停在半空中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