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的要死的钟用鼻涕眼泪道:“我们如果了,就能不死?就会放了我们”

“当然不能。”江半夏似笑非笑道:“你们知道的。”

她话锋一转,语气真诚道:“不过可以多个人陪你们一起下黄泉。”

钟用淬了一口浓痰朝江半夏吐去,嘴里骂骂咧咧道:“狗日的阉人走狗,不得好死!”

江半夏轻巧躲开,她摇头:“不要总重复这一句话,每年被厂卫砍头的文官总会重复同样的话,没有新意。”

既然马上就要死了,钟用、吴不易高声嚎骂着,似乎只有这种谩骂才能让他们暂缓对死亡的恐惧。

骂到最后吴不易、钟用绝望的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哭声里满是不甘,但唯独没有冤。

温热的血液落在江半夏脚边,她用脚尖轻轻将血迹抹开,浓稠新鲜的红色还带着最后两句谩骂声。

走到今这一步,谁都不冤。

江半夏突然有些怅然,或许她也会有这一,到时候她一定不会哭。

哭,多丢人。

“死了?”

“死了。”

江半夏坐在杨一清对面,她脸上虽然带着温柔的笑意,杨一清却丝毫感受不到温暖,只觉得渗人。

更另他想不明白的是,吴不易、钟用的二饶案子竟这么快就判了下来?没有复审也没有向圣上递折,两条人命就草草的结束在五月最后的一的清晨。

“我要走了。”江半夏沉默片刻。

曹醇给她的信夹在徐睿林的廷寄中,藏的很隐秘。

她心里十分不安,总觉得自己不会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