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江半夏所透露的强大和缜密的心思给他一种没由来的安全感,似乎只要她在很多事情就不是事。

他也更愿意相信江半夏和江半夏所相信的人。

当然这也许只是一种错觉。

“小郡王?”江半夏脱口道:“你怎么在河州?”

面上她还带着得体的笑容,心里却全是疑问,小郡王跑到河州来干什么?

谢绯拉出后面装鹌鹑的陆荇道:“我和他一起来的,听说河州边塞风景优美就忍不住跑来一观。”

谢绯说了谎,他的谎言并不精妙,最起码理由说的都牵强。

江半夏不想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于是同吴档头交待了两句,原本他们是打算再隐藏一阵子身份去暗查茶马之事,结果今日一搅和,完全暴露了,索性摊开了办。

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想到事情这么巧。

京都,司礼监。

又是深夜,曹醇正在处理手头上的奏折,他吩咐手底下的小太监将蜡烛挑亮点。

五月是关键的一月,北边麦子灌浆南边稻田插秧,这两样关系到大铭一整年的收成,所以各个省的藩司都会向朝廷汇报进展情况。

然而今年的情况却不太好。

南边的雨在昨日停了,果然水位高涨,曹醇的心几乎揪起来。

小太监匆忙从里间疾步而出,他趴在曹醇耳边道:“干爹,老祖宗叫您。”

曹醇揉着眉心放下朱笔,他一展袖子就往里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