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前放着两口棺材,左边的棺材脚点了香烛,头戴白花的婢女一边小声啜泣一边往火盆里添纸钱,右边的棺材却掀着盖,里面空空如也。

“了悟大师,我可怜的儿就拜托您了。”李季四佝偻着背,人眼看着老了十来岁,同前几天的他判若两人。

大和尚念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交给老衲,李施主尽管放心,令郎定能入土为安。”

李季四在仆人的搀扶下连鞠两躬:“麻烦了悟大师了。”

灵堂两侧的和尚诵经声越来越大,隔着半个院子传到江半夏他们耳边。

“起来,干活了。”李府管家遣人来叫,那人态度无礼,鼻孔仰上天。

身材瘦弱的抬棺匠小声嘟囔道:“以为自己是谁家的爷,还不是狗奴才。”

那人将这句嘟囔听了去,却只翻了个白眼,心想都是些快死的人,他同他们说什么话,真是晦气。

江半夏跟着这群抬棺匠进到灵堂,她环顾四周,这个地方还真是熟悉,前几天李廷柯的婚宴就是在这里办的,今日却成了他的灵堂。

“你们几个就候在这里,了悟大师说什么你们做什么。”李府管家上前嘱咐道。

那些抬棺匠死气沉沉的应了声是,他们是被抓来的,哪里敢说不是。

丫鬟仆从们呜呜咽咽的哭声配着挂白的灵堂,渗人极了。

江半夏注意到灵堂上那两口棺材,她好奇道:“怎么右边的是空的?”

“人没装进去当然是空的。”较为瘦弱的抬棺匠用眼神指着灵堂中间用红线拴住的大公鸡:“一会儿拜完堂,新娘才往里面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