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钱喵呜伸了个懒腰,撒娇似的往谢绯身上蹭,它浑身毛发板结,活像只土狗。

“现在进城?”谢绯擦干眼泪,长这么大像这么惨还是第一回 ,一时半会的心里五味杂陈。

“必须现在进,早点找到江夏,我们也能吃上顿热饭。”陆荇的眼睛亮的惊人,整整半个多月,吃一口热饭已经成了他的执念。

两人一猫雄赳赳气昂昂的进城找亲戚,势必要将这半月的苦事一吐为快。

江半夏左想右想最终找了一处偏僻的破庙,敖吉的事情她不想惊动杨一清等人。

说到底他们走的不是一条道。

别看河州城商业发达,人口众多,但这里的寺庙该荒废的还是荒废,因为信仰不同,杂居在一起经常会产生摩擦,有些寺庙因此不停的搬迁,留下一部分无人居住的破庙。

这里常常是乞丐与流民的聚集地,破了洞的屋顶漏下盆大的光斑,亮的更亮,黑的更黑,角落里七七八八的缩了些乞儿,僵直躺在地上,要不是还喘着气,以为都死了。

人穷命贱,这个世道如果女人算半个人,那么乞丐连人都不是。

“选这里?”敖吉挑眉:“你们还真会挑地方。”

这种鱼龙混杂的破庙是城中三不管地带,杀人寻仇死在这里的人连去官府申冤的机会都没有。

“这里方便。”江半夏手中的刀顶在敖吉腰间:“你要是说的不满意,在这里杀了你刚好。”

她的语气不急不缓,杀人被她说的像切菜瓜一样简单。

敖吉眯起眼睛,本身他的眼窝就要比中原人深邃,此时在暗处更显慑人,好似草原上择人而噬的豺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