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醇从小在宫中长大,什么样的事他都见过,卢堂当年在司礼监也曾风光过,不过后来卢堂不知因何事急流勇退外调到苏州当织造。
想着,去崇文门外拦人的小太监带着一个穿土布衣服的驿使匆匆进到司礼监。
那人身材瘦高,皮肤白皙的不像是常年风里来雨里去的送信驿使,反而像个养尊处优的贵人。
“曹督主,久仰。”那人微微拱手以示问候。
这一声曹督主将曹醇的记忆直接拉到三年前,那时他同天津、山东的几个矿监争夺司礼监秉笔这一位置,后来因为搭上贵妃这条船才顺顺利利的晋升上去。
当时卢堂就是同他这般问候的。
曹醇从位上起了身,他走近低声道:“卢公公胆子真大,万岁不召就敢私自回京。”
“早春时,曹督主不也去了淮阴。”卢堂将后两个咬的极重:“所以彼此彼此。”
看来这个卢堂是有备而来,将他的底摸的门清。
曹醇不怒反笑,他吩咐左右道:“都照看着点,咱家有事要出宫一趟。”
朝中风云际会就暂且不提,西北巡茶的队伍终于有了动静,他们整整在阳曲县停了六日有余。
这短短的六日阳曲县内部悄无声息的发生了变化,说近些城东胡寡妇案中被冤枉的王金得以昭雪,阳曲县的百姓们纷纷称赞高老爷是大清官,说远点平日横霸乡邻的孙家二少爷孙璞竟跟着商队南下去了扬州,就连他的狐朋狗友张文贵也没了声音。
阳曲县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宁静。
何乔倚双手一抛,行李被他抛上了马匹,他拍了拍马鞍:“老大您上来试一试。”
马鞍上绑了厚厚一层棉垫,江半夏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