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押在地上的贼人身形一震,显然是被江半夏说中了关键。

何乔倚立马呵道:“老老实实种地不行,怎么学人违典犯律!”

被枷锁扣住的大汉垂着头,他既不反驳也不说话,显然是认命的样子。

“你现在不说,以后可就没机会了。”江半夏将手中的供词轻轻放下,她道:“按大铭律,劫狱者皆斩。”

说完江半夏扫了眼地上的贼人道:“你,死不足惜,但你的家人也会连坐。”

“不要想着你不承认,我们就找不到你的家人。”江半夏的声音介于少年与女人之间,略微有些尖细,娓娓道来时颇有压迫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能抓住你就能抓住他们。”

对这些农人来说,他们所在乎的无非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能让他们生出逆反之心的除了田地就是女人。

只见那贼人身形一抖,当即开口怒吼道:“狗官,有什么冲着我来!休要累及我家人!”

“嘿,越说还越来劲。”何乔倚乐了起来,他道:“到时候你都死了,还能管得着嘛。”

江半夏坐到杨一清下首的位置上,她单手点桌道:“如果你现在将幕后指使你的人招出来,两位大人看在你配合的份上说不定就放过你的家人。”

“呸!”那贼人淬了一口痰道:“休想!”

“死鸭子嘴硬!”县丞左右一看,一脚就踹了上去,结果踹歪了,他自己摔了个踉跄。

县丞大怒,站稳后又猛踹了几脚才歇火。

“大人。”江半夏在杨一清耳边耳语道:“此人不肯说,抓住的贼人不光他一个,我们可以使计将剩下那二两个贼人诈上一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