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人?您家里是干什么的?”何乔倚突然问了起来:“莫不是卖盐的?有钱没处花?”

杨一清被说的满脸通红。

“救一个人不是救人而是害人。”江半夏冷静道:“况且你救她一次难道能救她一辈子?”

“你将她赎出来是能娶了她?还是能给她安稳的生活?”江半夏缓声质问道:“难道继续还给她的丈夫?”

何乔倚应和道:“就是的,这种事情每天都有,况且那女人的丈夫明显是为了赌才卖了她,你将人救了又不安排,如果是还给她丈夫,顶多让人家又再卖一回,说不定人家还嫌你烦呢。”

这样的事情,生活在底层的江半夏和何乔倚见多了,这些人都是将妻女卖掉或典给他人,他们不是因为没钱而是因为懒,卖了女,典了妻,没钱了还能去敲诈买主一笔。

这样的小民案子衙门每天都在受理,屡见不鲜。

“更何况官府承认因贫穷、疾病而卖妻的处置方法,卖休买休在去年已经写进了律条。”江半夏似嘲笑道:“这条还是内阁批了条的。”

也就说,杨一清除了能将人买回来,他并不能为这个女人做任何事,更不能惩处买卖双方。

“我以后哪怕穷死,也不会卖掉老婆和女儿!”何乔倚立马接道:“内阁的人都是群疯子,这种条律为何能允许通过?他们怎么不去把自己的妻子女儿卖掉!”

江半夏冷笑一声道:“所以,我们几个没有任何理由去救这个女人,即使救了一次,还会有下一次,除非能给她一个安身之处。”

否则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这个女人。

她面上是冷的,心里却涌上无限酸楚,不知道是在为自己还是为那位被卖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