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怎么这么吵?”殷知曾皱眉道。
一旁侍候的婢女叉手点身道:“回老太爷,府里的玉兰花开了,老夫人请了人来赏花。”
“哦?府里的玉兰开了?”殷知曾颇为惊讶,他自嘲道:“瞧我这一天天过的,自个家的花开了都不知道。”
“花开哪需与人知会。”卫贤道。
“说的也是。”殷知曾笑道:“咱们这些老头子,也去凑凑热闹。”
殷知曾两朝阁老,他的府邸前车马喧闹,京都中人多多少少都要买他的账,更别提赏花这种雅事。
收到帖子的人家都是提前好几天精心准备,其精心程度尤其体现在女眷身上,各色质地的衫子、耀眼时新的发髻、无一不精无一不美。
陆蔓紧张的扶了扶头顶的狄髻,她扒在车窗边上不停的问陆荇:“我脸花了没?”
“没有。”骑在马上的陆荇不耐烦道:“你从今早一出门就开始问,现在又问,好烦。”
陆蔓撇了嘴,生气的摔了帘子,没过一会她又伸出了脑袋。
这回她将视线转向一旁骑驴的江半夏,江半夏慢了半步,她骑着驴挨到马车窗旁,将刚买的丁香仔细的插到陆蔓的狄髻两侧。
“丁香色,挺配你今天的衣服。”同为女性,江半夏最能理解陆蔓心里到底想了些什么。
“是吗!”陆蔓两眼放光,她道:“我这一身是求父亲专门从南京捎买回来的顾绣,上面每只花鸟都不曾相同。”
见终于有人肯搭理她,陆蔓一路叽叽喳喳的将她的配饰胭脂水粉挨个说了便,更绝的是,她这个表哥居然每一条都能接的上,而且还提出了很多出色的搭配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