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交给管事,你可以下去了。”大皇子虚摆了手。

“是。”那御医应了一声是,然后毕恭毕敬的退了出去。

孟竹舟将手边的水杯往前推了推,他道:“今日我来是给殿下报喜的。”

“喜?”大皇子幽幽的睁了眼:“如今事以至此,喜从何来?”

“今早卯时,内阁与司礼监在乾清宫议了茶马一事。”孟竹舟道:“殿下猜一猜皇上派了谁去巡茶。”

“谁?”

“杨一清。”孟竹舟笑道:“此人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工部赵翰一案,被牵扯到的周宣抚正是此人的姨丈。”

“周宣抚的女儿,殿下一定有所耳闻,当年京都双姝之一,前些日子嫁给了东厂提督手下的义子曹喜。”孟竹舟分析道:“剥算下来,此人也算是半个‘阉党’,如若操控得当殿下会省了很多事。”

大皇子躺在床上陷入沉思。

“殿下这将会是一步好棋。”孟竹舟将茶盏重重放于几案之上。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太监们的声音,不一会儿一张被卷起的信笺被呈了进来。

“殿下。”太监将手中的信笺递上:“万岁的手书。”

大皇子挣扎爬了起来,他将那张信笺展开,里面只写了一句诗。

‘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

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他突然笑了起来,笑着眼泪就冒了出来:“父皇,父皇这是让我少自作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