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核账一事就落在了户部的头上。
“庆文二年茶课岁入一百六十七万斤有余,易马四万一千九百有余。”殷知曾不紧不慢道:“可庆文二十年,也就是去年,茶课岁入不足百万,易马也不足两万,期间相差数额之巨大。”
司礼监与内阁阁员纷纷惊讶不已,相差数字竟如此之大!
殷知曾又道:“我们不敢签字的原因是,这账目在从庆文二年到十九年之间所差数额与庆文二年相差无几,但到了庆文二十年竟如断崖般,相差足足一半有余!”
在场众人心里各个都明的如镜。
李滦并不说话,他将连夜核对的账目往桌子上一堆,等着殷知曾继续发话。
“吏部。”闭着眼睛的庆文帝发话了:“卫贤你说说。”
坐在第四位的卫贤起了身,他与殷知曾对视了一眼,便开口道:“马政本就是摘山之利而充厩之良,但天有不测之风云,去年蜀地旱潦相仍,人民艰食,何谈种茶?茶课减少亦可以理解、”
卫贤张口不提吏部辖下之事,只将事情又推了出去。
“去年蜀地大旱,茶农的确艰难。”曹博接道:“但我大铭产茶之地不单只有蜀地,陕地江南等处均有茶叶产出,数差不应如此之大。”
“确实如此。”殷知曾应道。
卫贤被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堵住了话,他将视线投向庆文帝,企望庆文帝能给出个指示。
“怎么议完了?”庆文久久不见下面出声,他睁开眼问道:“有章程了吗?”
“这”阁臣与司礼监一同陷入沉默。
不论提出个什么样的章程,都是两边割肉,茶马的事儿,双方都有人陷在里面。
说到底是人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