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醇用下巴指着一干跟着他的小太监道:“还不去谢田厂公对你们的关心—栽培。”
几个小太监立马放下手中的活计一拥而上,哈腰的哈腰,跪的跪,拽着田金宝的衣服就开始鼻涕眼泪的哭了起来。
一边哭着还一边喊着:“多谢田厂公栽培!”
小太监呼声如雷,惹得大理寺的人纷纷侧目,眼神古怪的看着这边。
田金宝瞬间黑了脸,但他又不好发作,只得挤出一抹吃人的笑容,尖着嗓子道:“起来吧,心里感念着咱家的恩德就成。”
几个小太监借抹眼泪的空隙偷偷去瞟曹醇,见曹醇没有任何指示,他们也不敢停。
田金宝的脸色更黑了,他捏着椅把的手青筋暴起。
见着气到田金宝,曹醇才缓缓拿起茶杯道:“让你们感谢田厂公,谁让你们嚎丧?”
“难听。”曹醇话音刚落,那些个小太监们立马闭了嘴。
“都起来,一边呆着去。”
他勾起唇角挑衅的对田金宝笑道:“前些日子宁陕总督来折,户部报了茶课易马的数,眼看着每岁递减,万岁震怒,昨个内阁已经拟了旨,就等着司礼监批红。”
说到这里曹醇故意顿了一下:“咱家记得没错的话,宁陕茶马司的监官是从你御马监出去的。”
“御马监出去的人多了去。”田金宝冷着一张脸哼道:“曹督主关心的有点过了。”
“私茶出境,与关隘不讥者,并论死。”曹醇敲着桌子轻笑道:“这天下就没有不为利而死的人,田厂公可要小心了。”
他故意将声音压得很低,低到只能他和田金宝二人听到:“曹丙烨为了战马私开边市,万一他回京述职将茶马司的事情全抖出去,你说,万岁会怎么做?”
田金宝身体一僵,目光阴狠的看着曹醇,两个人之间火药味十足,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