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樱了擦了眼泪,抡指拨动琵琶,跟着乐声配合起来,她手是动了起来,但神却跑了。

越往后弹,曲声越急,其他乐工全被带偏了,刺啦一声,弦竟被她扯断了,血顺着她的指尖滴落在地。

孟竹舟与大皇子的视线纷纷落在赵樱了的身上。

本身就处在焦虑边缘的大皇子,那阴冷的眼神几乎能将赵樱了凌迟了,他挥手道:“来人,拖出去打死。”

乐工们弹奏的声音戛然而止,各个麻木的看着赵樱了。

“殿下。”孟竹舟抬手制止道:“曲有误,周郎顾,周公谨尚且不愿责备琴女,殿下又何必和一个乐工过不去。”

“先生说的有理。”大皇子立马缓了脸色,他狭长的双眼微眯起来:“饶了你这次,还不滚下去。”

赵樱了紧抱着琵琶退于一侧,她后怕到浑身颤抖,如果她死了,父亲的仇谁报,她的母亲又该怎么办。

“如今走到这一步,是我这个做兄长的没有管好他。”大皇子叹气道:“希望他不要怨我。”

“殿下还是早做打算为好。”孟竹舟意味深长道:“如果晚了就来不及了。”

他的意思很明确,杀人要趁早。

雅宴结束,教坊司的俸銮像赶鸭子一般将这些乐工赶上牛车,赵樱了两个眼睛已经哭的红肿,她抱着琵琶低头不语。

年龄稍大的乐工讽刺道:“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人还是早些看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一天到晚端着架子给谁看。”

拍檀板的少女接道:“自己不想活了,少连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