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了?”曹醇睁了眼,他道:“人要是死了就直接拉到乱葬岗,别挺在这里碍眼。”
“干爹,人还没死。”小太监们开口道。
“还是个命大的。”曹醇评价道:“既然老天都不收他,咱家也就当这事过去了。”
“干爹仁慈。”地上伏着的几个小太监,千恩万谢的磕了头,扶着曹喜告了退。
宫里的人,惯会使些小技巧,让自己活得能舒坦些,就拿打篾片和板子来说,会打的人,板子疼在皮肉上,不伤内脏,躺个几天就没什么大碍了。
“我说,师兄,这次我们兄弟几个在干爹眼皮子底下给你放水,已经够仁至义尽了。”搀着曹喜的小太监嘟哝道:“我们几个可都是为了师兄你,被番子们实打实的抽了篾片。”
“就是的,师兄,我们几个弟兄可都是为了你。”几个小太监你一眼我一语的,似乎不把今日受的无妄之灾说完,心里都不痛快。
“哎呀,我们几个为了师兄挨板子,师兄却是为了那个表子挨板子,不值当。”
“就是的,为了个表子。”小太监小声嘟囔道:“算什么事。”
原本一言不发的曹喜突然发力,挣扎着推开搀扶他的小太监,哑着嗓子大吼道:“滚!”
他失了力,直接重重的跌跪在地上,蓬乱的头发里透出一双猩红的眼睛,他的目光如能择人而噬的野兽:“你们骂我可以,但绝不能骂她!”
曹喜冷冷的盯着他们,眼神像淬了冰一样,十分骇人。
几个小太监哑了声,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谁能想到那个表子在曹喜心中的地位竟是如此之高!
“师兄,我们几个秃噜嘴惯了,说话没个章程。”小太监赔笑道:“您也别放在心上,我们这就赔个不是。”
几个小太监立马将曹喜从地上搀了起来,又说了些好话,他们像甩包袱一样,将曹喜送回他在宫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