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崔白盛之名,柳韶云就知道这群锦衣卫们是要查谁的案子了,他回道:“认识。”
江半夏一边记录一边用余光去观察柳韶云:“他平日在书院可有与人结仇?”
“结仇?”柳韶云思索一番,在他记忆里,崔白盛虽然仗着家中颇有资产,经常到处炫耀,但他与同窗相处还是很谦逊的,于是他答道:“崔白盛虽然性子跳脱,但从未与人结仇。”
江半夏将此处疑点写了下来,这与堂审时东林书院学生高广业的说词完全不同。
“高广业,柳典谒认识吗?”江半夏又问道。
“书院之中有何人不识广业兄!”说到高广业时,柳韶云的态度就完全变了,他满脸崇拜道:“广业兄学达古今,乃书院之楷模。”
“他与崔白盛的关系如何?”
“尚可。”柳韶云觉得自己的话不太准确,他又补充道:“点头之交吧。”
他说的比较保守,东林书院就这么点地方,学生同门也就那点人,哪怕是和伙夫都能称得上是点头之交。
“想必关于陆荇和崔白盛的案子你已经听过了。”江半夏停了笔,她径直盯向柳韶云:“我们呢,只是奉上面的命来查案。”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这案子其实抓不抓真凶已经不重要了,因为陆荇是绝对会被放出来的。”
江半夏故意这么说,她是在激柳韶云,能做到典谒位置上的人,怎么说也是个耳听八方眼观六路之人,但从他刚才的回话来说,这个人分明就是在含混其词。
“你们怎么能这样包庇凶手!”柳韶云一下子被激怒了。
江半夏反问:“身为同窗,你不为其发声,难道靠别人?”
“我又能做什么?”柳韶云彻底失了平时的准则,他满脑子想的全是崔白盛的冤情不能得以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