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喝点茶润润口。”小太监双手举着茶盏上前:“江南新贡的明前龙井,昨个才加急送来京都的。”
曹醇支着头,眼皮子都不带抬,直道:“脏。”
几个侍奉的小太监愣住了,手上的动作全停了下来,他们面面相觑,屋内气氛陷入冷凝。
带头的小太监眼珠子一转,他连忙跪下,诚惶诚恐道:“干爹,茶是江南织造局送的,儿子们不该收儿子们该死。”
“不是这件事。”曹醇冷声道。
几个小太监爬伏在地上,谁也不肯先开口。
“翅膀硬了,都不肯开口?”曹醇不怒反笑:“那就拖下去,直接打死。”
“干干爹!”地上跪着的小太监们求饶道:“干爹饶命。”
曹醇以脚点地,令其中一人抬头:“你说。”
“是曹喜师兄让我们瞒着干爹。”小太监不住扣头:“师兄他他向礼部尚书借了人情,从教坊司里捞了个表子。”
“借了个人情?”曹醇冷嗤一声。
“是是借了个人情。”小太监的声音结巴起来。
曹醇猛地将茶杯掷向地面:“你们知道,咱家最讨厌什么?”
伏在地上的小太监们一动不敢动。
“咱家最讨厌的,就是那些个死到临头还自作聪明的人。”曹醇挑起秀眉:“遣人去叫曹喜来。”
“是,干爹。”一直候在炉旁添香的太监细声应道。
底下伏着的小太监们瞬间惶恐起来,纷纷膝行至曹醇脚下:“干干爹,儿子们错了,儿子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