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江半夏问道。

“后来,这个弗朗机人被当成妖怪砸了个半死。”问尘子面无表情道:“他说一切生命来自上帝,那些人杀死女婴的罪恶行为是永远得不到上帝宽恕的。”

“上帝?”

“是弗朗机人的神。”问尘子挽了一个漂亮的结,他用那把特殊的剪刀将线剪断。

狰狞的伤口被缝了起来,羊肠线缝的伤口像蜈蚣一样盘在江半夏的肩头。

“不要见水。”问尘子嘱咐道:“少食辛辣油腻。”

“道长精通番邦之语,何不到鸿胪寺供职?”江半夏一边缠麻布一边问道:“总好过守着这座破庙。”

“鸿胪寺哪里是那么好进的。”问尘子将药箱收起:“贫道闲云野鹤惯了,呆这里挺好。”

江半夏见问尘子不愿继续这个话题,她拱手道:“家弟的伤还请道长帮忙看一看。”

“放心,贫道自当尽力。”问尘子拎了药箱转去隔壁,他又让小童拿些吃的给江半夏,就当是结善缘了。

此女面相非同寻常,日后或许会有一番大作为。

第六十六章 雨夜

黄昏时分,果真下了雨,起先是一两滴润|湿土地,随后演变成淅淅沥沥的大雨,土腥味扑鼻而来。

头上顶着大木盆的小道童,跳脚的冲进雨里,他忙将外衫脱掉盖在草药上:“天杀的!师父,您老就不会动一下吗!”

“为师腿脚不便,童儿全靠你了。”问尘子捧着紫砂壶优哉游哉的躺在檐下的竹椅上:“快些搬,这些个草药都不能受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