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半夏思索片刻,拱手谢道:“那就麻烦道长了。”
她本身就不是个矫情的人,如果按照礼义廉耻那一套,她早该挂了白绫跟她母亲一同去了。
问尘子吩咐小道童先照顾着何乔倚喝点东西,他引着江半夏往隔壁厢房去。
“得罪了。”问尘子用小刀将江半夏肩头缠好的麻布同衣服一齐划开。
他的手法非常准,只是将伤口处的布料清理干净,别的地方一概保持原样。
那道伤口十分之深,几乎见骨,他用手比划着,足足有一掌长。
“疼吗?”问尘子用巾帕沾了些水去擦伤口处的血污。
“还好。”江半夏眉头微皱,她在忍耐疼痛。
这种程度的伤,放在壮年男人身上都是极重的,更何况是放在一个小姑娘身上,他很难想象江半夏是如何忍着伤口上的剧痛一路走来。
“创面太大。”问尘子蹙眉道:“如果单凭上药包扎,恐怕你这条胳膊就要废了。”
说完他又道:“我曾在两广一带碰到过几个传教的番人,他们有一种独特治伤手段,效果奇佳,等伤口愈合后会光滑如初,但过程有些匪夷所思,你可愿试一试?”
“如果不成功那?”江半夏问道。
“最多保持原样,不会更糟。”
江半夏毫不犹豫答道:“我愿意一试。”
她生性豪赌,从不愿意放弃任何一次机会,更何况最差的结果已经预料到了,还有什么能值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