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半夏望着黑透了的天道:“不清楚,我们听上官安排就好。”

说完她靠在一旁眯眼休息,按理说小太子钦点她当随侍,为何到了这个时辰还没有内监叫她过去?难道是中间出了差错?

江半夏暂时按下心中不安,她将春祭日行程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太子的仪仗会在寅时现行到北坛内具服殿准备祭礼,在这个时段大皇子和万岁会陆续赶到。

所以她能抓住的时间就只有这期间短短的一个时辰。

“起来了。”何乔倚用胳膊装了下正在闭目养神的江半夏:“兵部车驾司的人来了,估计我们要开拔了。”

兵部车驾司掌管仪仗,来人浩浩荡荡的将明甲、弓、箭、刀等一应物品堆在东宫的地上。

管东宫仪仗队的锦衣卫上官是个生面孔,最起码在她进到锦衣卫的这段时间里是没有见过的。

“想必是南镇抚司来的。”何乔倚瞎猜道。

“不一定。”没有权利的指挥使一抓一大把,谁知道谁是谁,或许又是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世袭公子。

那人身材高挑,站在一众锦衣卫当中还要高出半个头,他挨个将人点明,又令人发了仪仗。

何乔倚先领了东西,一脸八卦道:“这位上官一点官架子都没有,也不知今日能不能顶事?”

“都是安排好的事情能出什么大事。”江半夏将软甲往身上套,正套了一半,就被人喊住了。

“谁是江夏?”内侍尖细又富有穿透力的嗓音在东宫上空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