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家父。”江半夏回道。
“你可知那日咱家为何会到淮阴去?”曹醇放下手中的卷宗,他托起茶杯轻抿一口。
江半夏将视线压下,她毕恭毕敬道:“半夏并不知干爹那日去淮阴为何。”
其实她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那日在她几乎绝望时突然出现的曹醇就像是天神一般,但仔细一想,会有人那么凑巧吗?
更何况曹醇作为东厂提督,主要负责的是京都的事宜,除非有诏令他不可能离开京都半步
想到这里,江半夏心中咯噔一声,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曹醇私自离开帝都!
能让曹醇私自离开帝都的事情对其来说一定是很重要,重要到他要亲自动手。
“你是个聪明孩子,心里恐怕早有了答案,咱家也不和你打迷糊眼,今日摊开了说。”曹醇冷哂道:“你父亲在顺德年间曾任京都锦衣卫百户,你觉得他会为何原因屈就于小小淮阴县,当一个不起眼的小旗?”
曹醇的话就像是重拳打在胸口,江半夏一时间脑子乱成一团,她和父亲相处的点点滴滴皆浮上心头。
从父亲给她和阿兄讲京都旧闻起到每年都能收到来自京都的拜年礼再到他对旧日皇宫秘闻了如指掌的程度,她早应该想到父亲的身份并不是眼前看到的那么简单。
“你父兄的死不仅仅是意外。”曹醇意味深长道:“想要报仇,现在的你根本不够资格。”
江半夏立马明白曹醇话中的意思,他能说出刚才那番话又提起她父亲的往事,无非就是想激她应声。
按照常人的思路此时一定被曹醇误导着眼里只剩下替父报仇,但江半夏没有,她很冷静,就像她被母亲勒死的时候,都不带喊一声。
她顺着曹醇的话试探道:“请干爹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