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烦各位族老为小女终身大事操劳。”江半夏眯着眼睛道:“我只愿日后出家为父兄阿母念经祈祷,终此一生。”
站在江二伯后面的中年男人轻蔑的瞥了江半夏一眼,他伏在江二伯耳边耳语片刻。
“二叔何必和这小妮子多费口舌,既已上报衙门自缢,又何况仵作已验”中年男人用视线虚指了一下还在晕厥中的仵作:“还和这小妮子废话什么。”
中年男子虚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
“可是”江二伯虽然足够贪婪,但犯典违律的事让他干他还真的会犹豫。
“俊哲在衙门里上下打点的钱,二叔你攒够了?”中年男人拿捏准了江二伯的死穴。
江二伯的儿子江俊哲在衙门里谋了差事,最近正是缺银子打点的时候,打点的好说不定能混个好前程。
江二伯一咬牙,下了决心,江半夏不过是一介孤女,他怕什么?
且有族里的支持,少说也能捞点汤喝。
只是一息间,几位族老互通了心意。
宗族吃‘人’的事情不算少也不算多,有婆家的寡妇‘卖’嫁、没婆家的诬陷偷人浸猪笼填井的、吃绝户财的、欺负家中只有弱童妇女的,已是常规。
江氏族人无一人觉得不对,一个个如同木雕泥像一样冷眼旁观,似乎大火烧不到自己身上就不觉得疼。
他们甚至心里还在雀跃一会儿即将分得的一杯羹。
江二伯在宗族里一呼百应,很快就有壮汉自告奋勇而出。